从小时候起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糊饽」这俩字儿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写的,虽然从小到大一直这么叫它,毕竟这个东西更广泛的叫法可能被称作「薄饼」或者「烙馍」、「烙饼」,为了写这篇文章我问了AI才知道这俩字儿原来是这么写。但是它和广义上的「薄饼」还是有点差别的,毕竟它是作为一种像「面条」一样的食物是带汤吃的,通俗点就是把「薄饼」切成宽点的面条状叫「糊饽」。

砂锅糊饽真的是太少见了,上一次吃它应该我都不记得是在初中或者高中了,襄阳牛肉面至少还能吃到,砂锅糊饽真的是完全吃不到了,连卖的都找不到了,我只能回想一下这个面食的味道,不知道这个砂锅糊饽是不是真的只在我们这个南不南北不北的小地方才有。

砂锅

砂锅就是那种最便宜的砂锅,随处可见,颜色有深有浅,丢了也不心疼的那种,带一个长一点的把手防烫。吃的最多的时候就是在上学的路上,尤其是秋冬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外面的雪刚停,路上还有不南不北地区的半化不化的雪水混合物,踩上去既是「嘎吱嘎吱」又「噗嗤噗嗤」的那种,比正在下雪的时候还冷得多,一大早上六点钟不到就出门上学去,走在路上天都还没有彻底亮,天色就是半墨半留白的,带点脏脏的灰色的那种天。

到学校半路途中常吃的那家砂锅店的灯还亮着,店老板把煮砂锅的整套装备都直接放在门口两排小灶砂锅轮番上阵,整个门头基本都被水蒸气笼罩,光是远远瞅着就感觉气温上升了好几个摄氏度,这个时候来一碗这个还正在沸腾着的砂锅糊饽,一碗下肚从头到脚寒气彻底被驱赶一空,有时候甚至脖颈背后还能有微微出汗的感觉,这也让在这家店过早,成为我们寒冬腊月上学路上必不可少的一项仪式了。

糊饽

炕的有点微微发糊的薄饼,切成大约两指宽,其实这个干的糊饽就是可以直接吃的,只是在砂锅里过了一遍热汤之后,味道会更浓厚了,汤头基本上就是一些调料加上鸡骨头熬成的鲜汤,微微发糊的糊饽直接把汤汁吸得饱满浓厚,有些年纪大一点的喜欢把糊饽在砂锅里煮的软软的,舌头一抿就吸溜下去了。而我还是喜欢有点口感的,等待砂锅里的汤刚刚开,利用余温直接把糊饽过一下就可以端上来了,这样吃起来糊饽的表面上还是有汤的味道,内芯儿里面可以让牙齿过瘾的嚼劲还在。

有时候老板还会允许我们这些学生自己带上几个鸡蛋丢进去窝成荷包蛋,早餐营养直接提升一个层次,其他的配料上都还是常规选项,肉丁、胡萝卜、土豆、豆腐丁儿之类的,辣椒自助,基本也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干光一整锅。除了砂锅糊饽,还有砂锅面可以选,汤底配菜都一样,只是把糊饽换成了手擀面,有时候糊饽吃腻了,也会换成面来吃一吃。不知道啥时候能再吃一次砂锅糊饽。